质量，职业教育的生命
——构建职业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国际经验及启示
吴雪萍
职业教育的质量直接影响劳动者的素质，影响职业教育的声誉和吸引力。为提高职业教育质量，一些教育发达国家建立了较完备的质量保障体系。我国有必要在借鉴国际经验的基础上，结合本国实际，建立健全职业教育质量保障体系，提升我国职业教育的质量和国际竞争力。
具体而可操作的质量指标体系
【他山之石】
2009年欧盟颁布的《欧洲职业教育与培训质量保障参考框架》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质量指标体系，作为成员国测量和评价职业教育与培训质量的共同指标。该指标体系包括10个一级指标和14个二级指标。每一个指标都有其操作定义。指标1是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应用质量保障框架的情况，指标2是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师资培训投入，指标3是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参与率，指标4是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完成率，指标5是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就业率，指标6是职业教育与培训所授技能的实用性以及个人和雇主的满意度，指标7是社会失业率，指标8是弱势群体接受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比例，指标9是劳动力市场培训需求分析预测能力，指标10是远景规划能力。
英国职业教育质量评价标准主要包括四大方面：总体效能，学员的学习成果，教、学和评价的质量，领导与管理效能。总体效能的评价依据是教育机构在满足学生和用人单位需求方面的有效性。学生的学习成果主要通过考查学生的学习目标实现情况、所取得的进步以及对社区的贡献等做出评判。教、学与评价的质量则通过教、学的实施状况及效果，教学手段的运用，对学生指导的有效性，学生需求的满足程度等方面体现。领导与管理效能的评价指标则包括安全保卫、平等与多样化、资源管理等。
俄罗斯现行职业教育标准规定学生必须具备两个素质：普通综合素质和职业综合素质。普通综合素质由几大关键能力组成，包括：专业发展能力、自主学习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社会合作能力。职业综合素质包括利用所学到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组织、管理、实施某职业活动，利用先进的技术和方法解决职业活动中的问题等。
【启示】
教育发达国家职业教育的质量指标包括职业教育的参与率、完成率、就业率、教与学的质量、学生学习的成果、学生和雇主的满意度、对师资培训的投入、领导与管理效能等多个方面，其中最受关注的是学生的发展指标。
对学生和社会需求的满足程度是衡量职业教育质量的两大重要标准。基于这两大标准，我国职业教育的质量指标可以包括九大方面：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参与率，特别是弱势群体的参与率；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完成率；职业院校毕业生的就业率和就业质量；职业院校学生的满意度；用人单位对职业院校毕业生的满意度；职业院校和培训机构对师资培训的经费投入；职业院校对劳动力市场需求变化的预测能力和适应能力；职业院校和培训机构的远景规划能力；职业教育与学生个人和社会整体需求的匹配度。
以改进教学为目标的质量监测体系
【他山之石】
丹麦把“产出监测”作为质量战略的一个重要元素。职业教育提供者拿到财政拨款，必须达到规定的质量目标。2003年，丹麦教育部确定了质量的四个优先领域：学生的培养质量、教师的技能水平、中国体彩网管理的专业化水平、院校与企业和当地社区联系的密切程度。测验和考试是丹麦职业教育质量保障的一个重要措施。在基础职业教育领域，学生必须参加最终的职业技能测试。发表年度资源报告是丹麦实施质量监测的重要方式，用数据材料证明教育输入、过程和输出之间的关系。
美国2006年8月颁布实施的《卡尔·帕金斯生涯与技术教育法》要求联邦和州政府合作制定具有挑战性的技能标准，从教育成就、完成率、向中等后教育和劳动力市场过渡、参与工作本位学习情况等四个方面对生涯和技术教育的实施质量进行监测。联邦教育部职业与成人教育办公室为州政府编制了一份自我评价量表，量表包括6个领域、30个指标，即管理、地区应用、技术准备、特殊人群、财务责任和问责，每一指标都被细化为可操作的活动和任务。
澳大利亚从背景、参与、资源、产出和结果等方面对职业教育质量进行监测，提出要根据指标体系定期报告职业教育发展状况，及时记录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结构变化与实施情况，根据指标体系收集数据并使之透明。
【启示】
发达国家对职业教育质量的监测是全程、全方位的。既有对教育输入的监测，也有对教育过程、教育输出的监测；既有对投入资源的监测，也有对产出结果的监测。其中，学生的培养质量、教师的教学水平是监测的重点。
对职业教育质量的动态监测是及时掌握教育质量信息并进行改进的有效方式。由于我国举办着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职业教育质量的动态监测需分层、分类，既有国家层面的监测，也有省级、市级层面的监测；既有院校内部的自我监测，也有院校外部的监测。国家层面重点在宏观监测，关注职业教育与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程度、与社会成员发展相适应的程度；省市级重点在中观监测，关注区域职业教育发展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程度、与当地学生需求的吻合度；院校内部监测的重点应放在学生的满意度、学生的学习质量和学习成果、教师的教学和技能水平等；院校外部监测的重点则应放在中国体彩网领导和管理的专业化水平、中国体彩网的总体效能和改进能力、院校与企业和社区联系的密切程度等。
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质量评价体系
【他山之石】
英国教育标准局制定了统一的评价标准即共同评价框架，它既是督导评价的依据，也是职业院校开展自我评价的依据。该评价框架主要由评价原则和评价程序两部分构成。职业院校开展的自我评价和教育标准局组织的外部督导评价构成了英国职业教育质量的内外部评价。自我评价注重连续的过程性评价，评价证据的收集紧紧围绕与学生学习和发展相关的五个关键问题进行，即学习者学业成就如何？教学和培训效果如何？教学项目和教学活动符合学习者的利益和需求吗？学习者获得指导和帮助状况如何？在提升学业成就和帮助学习者方面的领导和管理效度如何?外部评价突出亮点与优势，并提出相关的改进意见与建议。外部评价结果以评价报告的形式公开发布在英国教育标准局网站上。
澳大利亚联邦政府于2012年3月发表了《面向所有人的技能》报告。报告提出，从2014年开始在“我的技能”网站上为每一位接受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学生提供“独特学生鉴定”，相当于培训的电子档案，是跟踪记录学生一生中接受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唯一官方凭证。通过“独特学生鉴定”，企业可以招聘到合适的雇员，政府也可以更好地掌握整个培训市场的信息。
【启示】
发达国家职业教育质量评价由外部评价和院校的自我评价构成，以院校的自我评价为主。无论是外部评价还是内部评价，都把满足学生的需求、促进学生的发展作为最重要的评价标准，都非常注重对职业教育输出质量的评价。
建立健全职业教育内外部质量评价体系是保障职业教育质量的重要手段。由于职业院校是提高教育质量的责任主体，自我评价在教育质量评价中应处于更重要的位置。我国的职业教育质量评价可逐步从以往的侧重外部评价转向侧重院校内部的质量评价，使院校内部的质量评价成为常态，让职业院校内部的全体成员参与到质量评价过程中，培养他们提升质量的主体意识和责任意识。
（作者:吴雪萍,系浙江大学教育学系主任、教授）
（来源：《中国教育报》2017年1月10日）
